俩人的羁拌

他来了！ 他就要来了！ 辘辘车轮杂沓马蹄自我眼前纷纭流过，长街积雪早已狼籍不堪。风雪中行进的车驾浩荡而漫长，似乎永无穷尽。 我在不辨冷热地颤抖，心跳似欲破胸而出。血脉狂行冲击得我耳鸣目眩，我全身的血肉精力都在失控地燃烧。 过去的五年忽然缩成一个弹指，这冬日街边半日的等候却仿佛要耗尽我整整一生。 越过武士们林立的枪戟，我看见对面街边时隐时现的奈落的脸，风雪中变得迷蒙的他的眉目，他身后褪尽了朱红的烟雪楼。 我看不见飞鸟和蝴蝶，但我知道他们就隐伏在酒招掩映的长窗之后。一切尽在我们的计算之中，只是我不曾想到图穷匕现前的等待才是最可怕的煎熬。 风雪渐渐转为猛烈，我的身际化为一团苍茫，甚至连车马声都已变得恍惚。我有一霎不能自已的失神，忽然间忘却我要等待什么人以及为了什么在等。清晰的只有等待的感觉，焦灼到虚弱以及悲哀，迫切地渴望流血，或者流泪。 迷茫中我听见人群忽起的骚动，卫士们如临大敌地呵斥。抬头，见金碧辉煌的銮驾正自街角穿出…… 霎那间似有一记痛击破空而来，令我猝不及防地溃于一旦。 那一刻生生万物忽然沉寂，漫天雪势都为之一缓。整个世界唯余一匹纯黑宝马，辟开阴霾天地纠缠风雪，款款自悠远的前尘里来。 马上着貂裘的男子微垂了头，带了从容眼色俯视脚下众生。 他紧紧随侍的御辇宝光流转，映照着他静切的眉目与衣衫。那么无华的神色，仿佛从不自知他的风华其实足以映亮整个阴沉的寒冬。 这裘马都雅，风华满身的男子，便是我素未谋面却不共戴天的仇敌----姬路城主杀生丸？ 我要在此时此地， 杀了他，杀了他，杀了他！？ "信长大人.我已经准备好上路了."一位身穿巫女服装的女子,严肃的跪在一位表情冷漠的大名面前. "这次的任务,关系着我们的未来.只能成功,不许失败.而且,别忘了.你的父母是怎么死的!如果你失败了,就永远不要回来见我!" 这个女子,就是我. 信长大人手下专门执行暗杀任务的巫女,没错,你没有听错,我是巫女,但是,为了报仇,我拜忍术名师奈落为师,苦练忍术.现在的我,是以一抵百的强者.正因为这样,信长大人才这么信任我. 我的父母,是死在杀生丸的手下.信长大人是这么告诉我的. 可是.我的手为什么一直在抖?难道我是在害怕?或者....?! 终究,我没有行动.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没有出手. 夜深了,我徘徊在姬路城的街市,终于,我来到了一家酒家门口.老板很热情的招待我进去... 头好痛.我从不喝酒的.但是,今天心情很差.我依偎在窗边,想着心事. 我居然放过了我的仇人.我也无法回到信长大人身边,我没有完成任务. 突然,一阵微风吹向我的面.我稍微清醒了点. 这个仇,我无论如何都要报.下一次再见到你时,我绝对要你的命. 杀生丸吗? 洗好脖子等着我的到来吧! 我并不赞成皇兄在这样的严冬出京巡查。入冬以后西疆颇为平静，河工也早已停下----其实没有什么大事值得他冲寒冒雪亲自远涉千里。 我曾面谏过数次，他却只是微笑，飘忽的目光不可捉摸，似是有些微愁的期盼一闪而逝，然而终是不可追究。 于是我只好作罢。 他是我的城主，更是我的大哥。 我这一生何曾违忸过他的决定。 昨夜四更我便起身，招来禁卫武士巡防，一同检视城主车驾必经的道路。雪就在那时开始落，到天明时已下得不可收拾。 这样的大雪依然不能阻挡百姓争睹御驾的热情，从正阳门直至北城门，一路跪满了黑压压的人群。他们不能不令我感到紧张。 我增调了五百兵马增强街防，又临时决定弃车乘马，亲自随侍御辇左右。一路行来丝毫不敢大意，终于望见烟雪楼的飞檐，转过街角，便是出城前最后一条长街。 车驾缓缓北折，城门在望。眼见前哨人马已开始出城，我不由暗中松了一口气。 那时风雪激扬，我的眉睫片刻间结满了霜花，视野不免混沌苍茫。但是忽然之间，在我余光所及的街边，似有一道流光蓦然闪逝。

我侧过脸，便见低首拜伏的人群之中，有人霍然抬头，瞬也不瞬地望定了我。   

第一眼我只看到那人的杀意。   

待我看清那是个女子，她的杀气已刺痛了我的肌肤。   

当我们的视线砰然相遇炸出千钧一发的光彩，我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她的容颜。   

霎那间我只觉繁华长街换作寂寞旷野，朗朗白昼沉入森森暗夜，似有清冷星光漫地汹涌将我从头至踵地淹没，令我喘息唯艰。   

……   

方奇的低斥自我身后响起，却象是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。   

那女子缓缓低下头去。   

如同魔咒消除，我终于自她的目光与杀意中解脱。   

当我的马经过她的身边，当我与她近在咫尺，我看见一缕无依的发正自她鬓边依依滑落。发上四逸的积雪有如乍开的惊梦，在这样雪意深寒的京城仿如绕指的缠绵，而又美丽到使人惆怅。它们和着风雪婉转飞扬，转瞬间消失了踪影。   

我们出了北门，平安无事。  
东方渐渐露白.  
   
我已经完全清醒.  

街道上,一家店铺正在收拾准备营业.  

我走上前去:"对不起,打扰一下."  

店主是一位和蔼的老爷爷.  

"请问,昨天巡城的人,现在向什么方向去了."  

"啊呀,你是外地人吧,连杀生丸大人到哪里都不知道,他们啊,准备去北方,听说那里..哎呀,算了,这种事我也不太清楚.而且,你打听到了也没有什么用啊."  

"谢谢您,我只是对这些高贵的人有兴趣而已."幸亏他没有怀疑我.  

   
头脑中,不断闪现那个人的面孔.我的手已经握紧忍刀.  

大雪仍然继续.我向北门走去.  

这时,我感觉到有一个眼神,在盯着我.  

"谁?"我小声试探道.  

"你的感觉还真的很敏锐嘛."一个年轻人走到我的面前,这个人,给我一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.也许,是他的眼睛,红色的眼珠.  

"你是?"我忍不住问道.  
   
"一个路人."那男子轻声答到.  

"路人?你在监视我."  

"放心.我不会伤害你的.再见了,桔梗小姐."  

突然,他从我眼前消失了!动作之快,恐怕连奈落老师都无法与之比拟.这究竟是谁?更重要的,难道我的身份已经暴露?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姓名?!  

没时间想这些了.  

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出了城,远方,太阳已经出山.  

我握紧了刀柄.  

头上却莫名其妙的渗出了冷汗.   
  
  
今天是我出来执行任务的第三天了.一点点线索也没有.只有那双锐利的眼睛的注视.  

然而,今天,连那双眼睛也不见了.  

我该怎么办.  

沿官道,我一直潜行.  


日落了.  


我站在树顶,想看的远一些,毕竟,他们夜晚要生火的.  
   
我环视四周.  

突然,我的目光落在一个地方.那里闪动着一些火光.  

应该就是那里了,我对自己说.  

这个机会我等了很久了.  

终于可以手刃仇敌了.  

我摸黑渐渐靠近.靠近.靠近.  

我看见了一队武士正在巡逻.果然没错.  

杀生丸.  

我就要来了!  

树林被风吹过,发出稀稀梭梭的声音.  

我会成功么?我这么问自己.答案却没有在脑中出现.  

突然,眼前浮现出信长大人那信任我的脸.我下定了决心.  

就在这时,大营里突然发出了一连串的惨叫!  

怎么会这样?  

不知道.  

我趁乱,杀掉一个随军女官,伪装成她的样子.潜入敌营.  

眼前的景象真是地狱般的景象.  

虽然他们都是敌人,但是,还是让人可怜他们.  

一些武士,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.人人身上都沾满了鲜血.其中一个看起来是将军的人.头被割下,身体被斩成两段.  

突然我想到:杀生丸呢?!  

这时,一把武士刀,已然架到我的脖子上.   
  
月光幽幽地照着，刀光雪白耀眼。  
我屏住了呼吸，可以感觉到身后那道目光直刺我的心脏。只觉眼前一黑，便失去了知觉，陷入黑暗的深渊。  

不知过了多久，我才恢复知觉，发现自己躺在密室里，阳光淡淡从狭小的窗口投射进来，有几分温暖。身边站着一个白发如雪的男人。  
杀生丸？！共不戴天的杀父仇人！我一跃而起。

“你醒了？”漠然的声音。  
我看着他，怒火心中烧，越来越旺，好象要把我的血液烤焦。  
“你不是我们的人吧？”这声音依旧冷漠。  
我不说话，怒视着他，心里暗叫不妙，赤手空拳，怎么与他搏斗？“别用那种眼光看着我。我们必须逃出去。”  
桔梗这才打量迷室，四面铜墙铁壁把他们围困，空气渐渐浑浊。  
“嗯？”我用手抚着胸口，感觉身体越来越重。  
杀生丸在视察周围的环境，突然感到腰间的天生牙在颤动。他不禁皱皱眉头，这代表什么？要我救她吗？  
我倚着墙，试图站起来，却没有力气，在我倒下去的那瞬间，看见有个高大的身影走过来，挥动一把生锈的剑。  
他要杀了我吗？  
不是的……  
这是直觉…….   
  
  
这不是好兆头.  

杀生丸心中突然一紧.  

"出来吧.你不会只有躲在别人背后偷看的胆量吧!"杀生丸喝到.  

"呵呵呵...不愧是天生牙的支配者呢...居然能察觉到潜在的危险..呵呵呵.."黑暗中,闪出一个银发浪人.  

"是你?"杀生丸似乎对眼前的人很熟悉.  

"没错...."银发浪人眯起红色的眼眸,露出了淡淡的微笑.  


.........  

"头好痛..."我渐渐醒来.发觉自己已经离开了那密室.躺在发生惨剧的行营中.  

"...你醒啦?"后边穿来了一个声音.  

我回头,只见杀生丸依偎在我旁边的树底,用右手捂着左臂,原本就发白的脸色,更加白的可怕.  

"我知道,你是信长的人."杀生丸突然对我说:"现在,是你杀我的大好时机."  

杀生丸指了指他的手臂,鲜血染红了白袍.  

"昨天遇到了强的惊人的敌人,我受了重伤,现在,你可以不费任何力气置我于死地.来吧.我等着你的刀."说着,杀生丸闭上了双眼.  

我拔出了忍刀.渐渐靠近杀生丸,我的血液沸腾起来,终于,终于可以手刃仇人了!  

可是,突然,血液不在沸腾,空气好似已经凝固.  

我居然下不去手?!  

为什么...为什么...为什么..为什么?!  

"你怎么还不动手?"杀生丸睁开眼睛看着我:"现在不杀我的话,凭你的实力,以后永远都不可能杀到我了."  

"我也想知道...为什么会这样.."我手中的忍刀不自觉的滑落在地上.  

也许,杀生丸并非信长大人所说,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吧?  

如果真的是这样,他会救我吗?  

脑袋很乱.   
"为什么..为什么你要杀我的父母!!!!"我再次拿起忍刀.架在他的脖子上.  

"我不明白,你说我杀了你的父母,是什么意思."  

"我的父母就是柴稻城的城主夫妇!!信长大人告诉我,就是你,就是你杀了他们!!!"  

"哈哈哈哈..."杀生丸大笑:"信长那家伙真是这么告诉你的吗?哈哈哈哈..."  

"有什么好笑的?"我不禁怒火中烧.  

"我笑你太傻了.也笑信长那家伙居然把这件事推到我的头上."杀生丸笑到眼泪流出来.  

"我凭什么相信你?"  
   
"柴稻城,边陲小城而已,周围没有丰富的资源,又不是关口,人口又少,你说我为什么非要去那地方杀你父母不可?"  

"这...."我一时语塞."但是,这是信长大人告诉我的,他不会骗我的!"  

"说到这个,你知道信长的称号么?"杀生丸停止了笑声,问我.  

"当然,第六天魔王."  

"是啊,但是,你知道这个称号的由来么?"  

"由来?"我还真不太清楚.  

"我告诉你,佛教传说里面,瑜伽经中有云,欲界天有六处: 第一,四大王众天.这就是四天王居住的地方.四天王分别是北方多闻天,东方持国天,西方广目天,和南方增长天.第二,三十三天,又名仞利天,在须弥山顶.中央是帝释天之居城善见,四方各有八天,合称三十三天. 第三,时分天,即夜摩天,此天依空而居,莲华开合而分昼夜. 第四,知足天,兜率天的别名,弥勒居所.第五,乐化天,此天之人可任意变化世间形物. 第六，他化自在天.此天为欲界之主,以破坏他人欢乐幸福为乐.第六天亦是四魔即:烦恼魔,阴魔,死魔,自在天魔中的第四魔,也是众魔之本,妨害佛成道,故称第六天魔王."  

"这我当然知道,我曾经是巫女."我感觉这个杀生丸还是有些见识的.

"在很多年以前,各地开始出现武装僧兵,到了咱们这个时代,佛教势力进一步发展成为和公家、武家相对立的第三大势力僧家,一些教团领袖如本愿寺也成了实际上的大名.对于有志图王，想以武力一统天下的信长来说,他当然不能容忍这种独立王国的存在.于是原先已经皈依了禅宗大德寺派的信长开始和佛教势力交恶.他自称“第六天魔王”,并且崇信从大海对面引来的基督教.按照佛教的观点,整个世界分成欲界,色界和无色界,第六天他化自在天就位于欲界的顶部.据说人如果超越第六天,就能摆脱饮 食男女的欲念束缚,走向成佛之路,但是住在这里的魔王会阻碍人们脱离欲界.在佛祖释迦牟尼将要成佛时,就受到四魔----烦恼魔、阴魔、死魔、他化自在天子魔的阻碍.这他化自在天子魔就是第六天魔王."  

"你对我说这些,有什么用处?"   

"当然有用,你记不记得你父母的城池里最著名的是什么?"杀生丸突然问道.  

"当然记得,是本明寺..啊!难道.."我突然出了一身冷汗.  

"呵呵..你终于发现了."杀生丸接着说:"信长那家伙,应该是杀你父母的真正凶手."  

"那么.他为什么嫁祸于你?"  

"这个.你还不知道吗?用棋子对付敌人,即不损伤自己的元气,又可以打击敌人.你说和乐而不为呢?"  

"信长大人...再利用我....?!"  

"没错.不过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,大可以杀掉我而后快."说着,杀生丸又闭上了眼睛.  

但是.我没有下手.  

再怎么说,他刚才也救了我一命.  
人间五十年,去事恍如梦幻,有生斯有死,启有长生不灭者.  

这是我最喜欢的诗.  

我.  

第六天魔王,织田信长.  

我.  

梦想成为世界支配者的人.  

对我来说,任何人都是我征服世界的棋子.没有什么比征服世界更重要.  

算起来,桔梗已经去了三天了.任务仍没完成,派她去真是个失误.  

"银."我叫道. 银,是我一生中遇到的最好的棋子.不知道为什么,我跟他有一见如故的感觉.他是个神奇的人,而且,他的长相,肤色,身高,明显不是扶桑人氏.从某些角度来讲,他对我的梦想算是一种威胁.但是,现在还不能舍弃这个棋子.  

"我在."门打开,银发男子走了进来,跪坐在我对面.  

"你监视的结果怎么样?"我问他.  

"这个么,暂时没有结果,桔梗还未杀死杀生丸.她现在在跟踪他,目前在秋田城附近."  

"这样啊,那么,你已经见到杀生丸了?"我问他,我总觉得他在隐瞒什么东西,但是,这无所谓.  

"是的,我已经跟他交过手了."  

"你为什么没有杀了他?"我又问,因为我知道,以银的实力,绝对可以轻易杀了他.  

"...因为,我不想破坏这么有趣的事件.而且,我的任务是监视,并非杀戮.呵呵.."  

银笑了,他笑的时候,给人一种渗人的杀气.  

"好了,你下去吧.继续监视."  

"是.."他走了.  

我在沉思,我派那个被我杀了父母,又被我迷惑,以为杀她父母的是杀生丸的桔梗去执行这个任务,到底会有什么结果.算了,不管有什么结果,只要银在的话,任务都可以成功完成.  

人间五十年,去事恍如梦幻,有生斯有死,启有长生不灭者.  

我再次吟颂此诗.   
  
  
今天第四天了,我虽然有所怀疑,但是,杀生丸说的很有道理,他没必要杀我父母,然而,信长大人的动机却....烦恼,我非常烦恼.  

看着身边受伤休息的杀生丸那秀美的脸,深邃令人捉摸不透的眼睛,他本身像一块磁石,(魅力)自然而然地把人吸引过去......我心跳突然加速.这感觉很神奇的.  

也许,我喜欢上他了?  

不不,我摇头,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从头脑里驱除出去.毕竟,他现在还是我任务的目标.但是,如果是信长杀了我的父母,任务就可以不执行...那么...  

正当我胡思乱想时,一个熟悉的冷酷的声音在不远处,没错,那是奈落.我的师傅.一同出来执行任务,在城里失散的人.  

"桔梗,你为什么还没有杀了他."奈落在责怪我.  
   
他是个最忠心于信长的忍者.  

"我....."我想说又说不出.  

"哼."奈落抽出忍刀,雪亮的刀刃发出阵阵寒气,忍刀----奈何桥.奈落自己打造的杀人利器.  

"既然我已经找到你了,那么,就让我来杀他吧."奈落在一步一步走近.  

刀已经对准了杀生丸的心口.  

不行..杀生丸还没有恢复行动力,躲不开的.  

我该怎么办?  

难以选择,但是必须要判断的选择出现在我面前.  

帮助师父杀了杀生丸,回去交差.  

还是......  

时间不多了.  

我已经有了决定.   
  
  
奈落已经举刀刺下.  

正当我要执行决心时,一个人出现在杀生丸和奈落中间.  

银色长发,血红之眼.  

他用手指捏住了奈何桥!?!  
   
"别急嘛,老兄."他对奈落说道.  

"银?怎么是你?你干什么阻止我?"  

原来他叫银.的确很符合他的形象.  

"事情还没有结束,现在,还不是杀他的时候."  

"你这是什么意思?难道你想违抗信长大人的命令吗?"  

"或许吧,但是,现在无论如何杀生丸不能死."  

奈落收回他的刀,看着银:"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?我一直在怀疑你的目的,你接近信长大人,绝对不是想效忠于他."  

"呵呵..如果你这么认为的话,我也无话可说,不过,假设你看我不爽的话,随时可以找我切磋."  

我有些迷糊了,难道这个银也是信长大人的手下?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?  

"哼,别以为你是信长大人最宠信的人,我就不敢杀你."  

"呵呵..那么,你杀杀看啊."银给我的感觉,是那种说不出来的阴冷.  

我现在该怎么办?带着杀生丸离开吗?不过这样的话...  

奈落突然拔刀砍向银,那招!是奈落师父的必杀技!命中率100%的瞬间杀法!!!  

可是,他的刀砍到的,却是空气.  

银,在他身后微笑着.  

"再来呀."  

一阵冷风吹过.

名字是我取的。文章是我转的。

:kgm_forced: 长啊！以后再看！
不过这个“我”是谁来滴？？？

那个我啊？文中的？是桔梗啊！

哦！想也是！放在冥界的嘛！肯定是桔梗啦！！
呵呵！

你觉得我取的这名字咋样？

excellent！名字取的不错哈~~首先支持！~